怀念姥姥
已有 473 次阅读 2013-12-26 10:01明月几时有?把酒问青天。人有悲欢离合,此事古难全。
今年的中秋夜,我抬头望见窗外的一轮圆月,断断续续地默诵着苏轼的诗句。中秋的月亮应该是通明皎洁的,可今年的中秋月却有层层清云缭绕,如烟似雾,恰如我的心情。我醉卧在姥姥床边,任霜露侵凌,暮鸦声声,泪眼婆娑,仍然无法相信姥姥的突然离世。
我握着姥姥的双手,不停地祈祷着姥姥睁开慈祥的双眸,和以前一样亲切地唤着我的乳名。可我又清楚地知道姥姥躺在有着浓烈来苏水味儿的病床上,任凭怎样呼唤,再也无法回来了。
明知道人生的尽头便是死的故乡,我将来也是一座孤冢,衰草斜阳,离开繁华的人寰,悄悄入葬。再绵长的亲情也一样会烟消云散,梦醒后,落在亲人心头的都是些残泪点点。
然而我不能把记忆毁灭,变成埋在我心墟上的残骸轻易抛却,只求我能永久徘徊在您的荒冢之间,为了看守你的墓茔,祭献那茉莉花环。
恍惚间,思绪就回到了姥姥家,回到了她老人家生前的情景。
姥姥是个细高个儿,80多岁的高龄还有一米六几的身高。一双所谓的解放脚要穿39码鞋。记忆中,姥姥的脸从来没有用过高档化妆品,却十分的光洁,直至88岁高龄,除了眼角额头几条深深的皱纹记录了岁月的痕迹,整张脸细腻白皙,浓密的白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。因为牙齿有些稀落,嘴显得有点小。她的衣服总是整整齐齐的,即便是在那些贫困局促的年月里,她依然干净利落。
姥姥多少年日复一日,一到周末总是端坐在屋中,等着儿孙们回来。她虽有些驼背,但面容和蔼,慈眉善目。我快步跑向姥姥,亲了亲姥姥的面颊,逗趣道:“姥姥,我是谁?”姥姥认真地看看我,竟摇头说:“不知道。”嘴角却掩不住顽皮逗趣的微笑,双手早把我搂进怀抱……
不敢不忍不想去接受和相信已经发生的真实。这一刻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我的那个人永远地离开了我,世界上最疼爱我的那个人永远地离开了我。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说88岁高龄的姥姥是前世行善积德才能这样走好,没有丝毫的痛苦,安详地睡去了,离去时没有痛苦,没有遗憾。
哀愁仍深埋在我心头。
我愿燃烧我的肉身化成灰烬,我愿放浪我的热情怒涛汹涌,天啊!这蛇似的蜿蜒,蚕似的缠绵,就这样悄悄地偷去了生命的青焰。
相夫育子功德永存,温良恭俭恩惠无疆,虽然她只是个普通的老人,只有微不足道的人间功德,但我还是无限怀念我慈祥的姥姥。因为姥姥的逝去,使我突然明白了,万千情感,一如漫漫长途,身边的亲情,正是它温柔的起点。
啊,姥姥,繁星满天,您就在他们中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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